草色琼霏霏无标题溪畔桃花山泉余东农耕文化园(外一首)四季余东赞余家山头村
01版: 一版要闻 02版: 综合新闻 03版: 柯·风 04版: 特 刊

无标题



  我的母亲,五十好几的年
  纪,几乎为我忙活了一辈子。
  在我整个念书时期,从小学到大学,十几年间,她出门打工,供我不少的生活费。工作后没几年我就成了家,有了可爱的女儿。这期间,她又为了我们一家的生活忙东忙西,打扫卫生、洗衣服、做饭,样样全包,默默地给我带孩子,为我们学习各种佳肴的做法,让我在工作之余完全无后顾之忧。
  她给我的太多,而我给她的太少。我们相处融洽,也像每一对母女一样,偶尔发生口角,吵吵闹闹。
  五岁的女儿自小养成了一个坏习惯:吃饭要喂,时不时还得来点配餐———电视。只有双向加持,饭才能好好下肚。为这事儿,我已经和母亲沟通过好几次。母亲觉得不妥,提出好几个疑问:不喂她哪能吃饱?不喂的话你看看,这段时间脸色多黄?于是,没坚持几顿,又开始喂了。那天傍晚,女儿没心思吃饭,坐在茶几边玩玩具。母亲又端着碗过来了,趁着她专注地玩玩具,在她身边细细地喂一口,再喂一口。看见此情此景,我怒火中烧,语气不善:“和你讲了这么多次,你不要喂她可以吗?”母亲反驳我:“不喂可以吗?不喂能吃饱吗?”“饿就让她饿着。”我理直气壮地回复。
  母亲收回碗往餐桌走,自己随意吃了点儿饭,收拾了餐桌靠着沙发看起手机。
  一个多小时后,女儿饿了,找来面包让我帮她拆包装。我不肯。几次三番,女儿似乎看出我的坚定,于是妥协了。她可怜地趴在我的身上,愁眉苦脸地说:“我好好吃饭可以吗?”于是,我让母亲帮她把刚才的饭热一热,端给她吃。母亲说:“那个饭怎么还能吃?我去给她煮个红薯。”不多会儿,红薯煮好了,母亲又开始拿着勺子喂了。我不禁火冒三丈:“你把勺子放下好吗?可以吗?”母亲静了会儿,拿着勺子继续喂。“我求你了。放下勺子可以吗?我不要你把我女儿教成这样。”我生气地说。母亲没说话,一时间整个房子十分安静,仿佛能听见心跳声。接着,她把勺子放下就走去厨房了。女儿可能看出氛围不对,拿着勺子默默地舀起了地瓜。
  我心里也不好受,一股股酸意冒起来。
  过了会儿,母亲拿着手机坐到沙发上,离我不远。她状似看了一会儿手机,然后抬起头,对着我认真地说,语气哽咽:“我年纪这么大了还要受女儿的气。”
  这时的我,一根稻草仿佛都能压垮我,心里涌现无尽的悔意:是啊,母亲已经五十好几。面对生我养我、把我们照顾得这么好的母亲,我又有什么资格对她生气和指责呢?
  这一刻,我追悔莫及:女儿尚小,未来还有很长时间;父母已老,尚不知还能相伴多久。趁有能力、趁父母在,我们得多陪、多伴、多给予,多付出点儿心思!